艾尔文森林

我坐在地上,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兽人战士,我是在没什么处理伤口的好方法,只能永水随便清洗一下,然后打上绷带。随后,我躺在甲板上,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黑色的天空和眨眼的星星。回想今天所经历的一切,还真是痛快,好久没有如此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了,我又一次怀疑,活在一个和平时代真的是一件好事儿吗?

我会战斗下去,因为我有拿起剑的理由,是什么理由我说不清,但我感觉到,心里的渴望。做事需要目的,但不一定需要理由,渴望就够了。也许或在这个年代,安逸都去了荣耀感和责任心,但最后让我感到空洞的是被安详毁去的梦。但在今天,我终于将这个梦拼接完成,所以,比起因为放弃梦想而后悔,我宁愿因为梦想破碎而后悔。父亲,你当初也是这样的吧。

“战士,就算死也要站着,这是战士最完美的结局。”可悲的是,告诉我这句话的人在死的时候几经挣扎还只是躺在了床上,也许这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最大的悲哀,也许这就是现实。可是他为什么笑了呢。

“叮叮叮…”船上的铃铛声将我从梦中唤醒,虽然我没有做过精灵的船,但我可以断定这是靠岸的信号。我迫不及待地背起重剑,一边幻想着自己在一群精灵中厮杀,一边向码头走去。“噔”的一声,一支箭深深地插进了船舷,已经开始了吗,精灵们?我顺着箭尾的方向看去。岸上并没有排的密密麻麻的精灵卫兵,只有一个精灵,一个难缠的精灵。

是啊,我太高估自己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兽人而已,哪里配得上哪种华丽阵容,一个精灵足以。

我走上了岸,他举起了弓。他瞄准了我,我看的不是他。

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紫色之中,莫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如果这就是我拼上性命寻找的影像,还真是个巨大的玩笑呢。

“开什么玩笑!”我嘶吼着。如果说前面我只是失败了,也许这一刻我已经死了罢。

精灵的箭从我的颈部擦过,有些痛,但也无所谓,比起心中的失落,这种痛又算什么?

我拖着重剑像精灵奔去,他架起弓,竟也不退,那眼中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很快,我来到他面前,高高地举起了重剑,用力向下一劈。剑没有碰到他,只是深深地插入土里,我跪下来,把头靠在剑柄上,哭泣。

“精灵,告诉我,这不是森林!这不是!告诉我,精灵!”

“兽人,你被捕了。跟我走吧。”

“去那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信为什么能这么快就冷静下来。

“暴风城,即使是一个兽人,这店常识也该是有的吧。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不过你的行为,怎么说呢,勉强可以当作是间谍行为了,你这样的政治犯当然要押送到联盟的中心监狱。”难缠的精灵出乎意料地耐心回答了我的问题。

“会经过艾尔文森林吗?”明明心里清楚,却忍不住想要确认。

然而这次精灵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情绪是什么?我只能说当时的自己根本看不懂,或者说我看懂了那样的眼神,却不懂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在按天被压上了开往暴风城的船,押送我的人只有一个,是的。就是那个难缠的精灵。我的双手被绑住在身后不能动,双腿也被困住,整个人坐在甲板上。“还真是谨慎呢,精灵”

“毕竟我是一个猎人,还没有愚蠢到和一个战士玩肉搏的地步,尤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我不认为你有多坏,但毕竟谨慎点不会有错。”说着,他解开了自己的手套,露出一个巨大的伤痕,“这就是教训,兽人,多点教训有时候也不是坏事。”

“精灵,我看你也不是坏人。”说句话打发船上无聊时光还是不错的。

“敌人的英雄往往是自己最大的对手,那么,你这是站在那个正营给出的评论呢?”精灵的语气有些调侃的味道。

“当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而不是部落的一员。只有这样才能客观评价,不是吗?”

“有意思,兽人,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兽人,那也是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兽人。跟那个兽人接触后我才知道其实所有种族都是一样的,如果真要分好坏的话,也只能看每一个生命的心。”精灵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喂喂喂,你竟然用可爱来形容来兽人?”我吐槽道。

然而那个精灵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盯着我:“你和卡洛是什么关系?”

我想从精灵的脸上得出心中的答案,但显然是不可能的:“你怎么知道我父亲?”

“哈哈…”让我没想到的是拿精灵竟然笑了,而且竟然还解开了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为什么解开绳子,你不是很谨慎的么?”我揉了揉手腕,来缓解长期被绳子困住而导致的麻木。

“没事,你不会逃走的,我相信我们要经过艾尔文森林。”那精灵面朝大海对我说,“很好奇是吧,这可是缘分啊,”“缘分?算了,我对你可没兴趣。”

“没想到你们父子都栽在了我手里,还真是缘分,哈哈,怪不得辣么像,原来是父子,哈哈。”

“说实话,你不如你父亲,当时我可是打不到他的,不过你,面对我却只能逃。”对此我是不以为然的,“你可以比我多活了这么久,又是战争年代的人,战斗经验不知道比我丰富多少,竟然还敢这样比较…”怎么说呢,你父亲真是个傻子,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也要站起来,我问他为什么而战斗,他竟说不知道。当时我也受了很重的伤,也吃不消继续战斗了,于是我骗他,要不要去艾尔文森林看一看,说不定在哪里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那个傻子竟然答应了,艾尔文森林可是联盟的领地,就在暴风城外啊。

他将手靠在背后,让我困住,我将他押上了船,但不知道为什么,船开洞后我就将绳子给解开了,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逃跑的想法。船是开往暴风港口的,我知道只要船一到港他一定会再次被捕,也就去不了艾尔文森林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带他提前跳了船,然后游到了没有卫兵的岸边,将他带到了艾尔文森林。但当时我心中想的是,一旦完成了我和他之间的约定,就将他逮捕,然后押到暴风城。

他可真是个傻子,我至今忘不了他看到艾尔文森林时那孩子般的激动和兴奋,我紧握腰间的匕首,他却回头朝我一笑:谢谢你,精灵。如果我有孩子,希望他也能看一看这片森林。当时的我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上面,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敌人吗?不,不是。眼前真的是坏人吗?不,不是!我们都只是生命,如果我抓了他,那么我的心会永远不安。精灵哭了!

“那么,跳船吧。”精灵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再看向远方,发现船已经靠近了东部王国。他点了点头,跳入水中,让我我也跳了下去。也许暴风城港口卫兵的表情会很精彩,不过我是没机会看到了。

我们游了很久,听她说,我们一直游到了暮色森林和西部荒野中间的那条河上,然后再西部荒野上岸,因为暮色森林有一个新杀手,我也没研究,只觉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生物。

我们在西部荒野住了一夜,晚餐是野猪肉,味道还不错。夜晚很快过去,而白昼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舞台,我们没有趁着夜色出发,因为精灵告诉我,阳光下的森林最美。对于一个暗夜精灵来说,还真是个奇怪的说法,他们可是月光女神的信徒!

我们继续上路,一路上很平静,虽然有几次小战斗,但区区豺狼人和山狗是奈何不了我的。接近了艾尔文森林了,哪怕只是如此,我的心跳也已加快,我甚至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声,哪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我至今难以忘怀!

游过一条河,精灵对我说:到了,这就是艾尔文森林。我抬起头,阳光透过射爷间的间隙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斑驳,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这就是森林吗?父亲想要看的、想要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吗?失望!至少那一刻是的,确实,这是美丽的景色,然而,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寻找的,我感觉到,自己那可热切的心在这一瞬间冷却下来。失望的我倒退了几部,感觉自己的眼泪速涌了上来,就在这时,我的脚似乎提到了什么,我弯腰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只是一块石头,不过上面有字,而且不是通用语而是标准的兽人语。我立刻走到河边用河水洗净了上面的尘土,石头上的字也渐渐显现出来:

我,洛克,身为一个兽人,能够得到一个精灵的友谊,而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开心,很自豪。

石块有些破损,有些字已经看不见了,父亲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我闭上眼,回想着经历过的一切,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终于,我明白了,转过身,笑着对那精灵说:“谢谢你,精灵,如果我有孩子,我希望他也能看一看这片森林。”

“那么,走吧,顺着暮色森林和西部荒野之间的那条河往下游前进,上岸后向东南方走你就可以到格罗姆高地了。”精灵说话时转过身对着我,我听得到他声音中的颤抖。

我顺手拿起那快石板写到:我,格洛,身为一个兽人,能够得到一个精灵的友谊,而最重要的是,我在这寻找意义的路上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梦的终点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追逐梦的那份决心和路程,我真的很开心,很自豪。

然后我将这块石块插进了土中,转身离去,我想,也许几年之后,我的孩子也会来到这片森林,来寻找活下去的意义。

所以,我的孩子,即使已经死去,留给你的只有一柄重剑,当时,我希望你懂,这段回忆才是我给你的最大的财富。去吧,去艾尔文森林,去寻找你自己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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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艾尔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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