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谶的故事,我总觉得他是孤寂的!

如果提起“美少年”这三个字,我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他,瓜子脸,丹凤眼,符合古典和现代的双重审美条件。

而如果提到文艺的姓氏的话,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的一定是“苏”,江南月色,小桥流水。

我的名字叫苏谶

这个世界上,姓苏的美少年可能不少,但名字叫谶的人,可能就不多了!

他叫苏谶,长着张文艺小说的脸,却有着黑白电影的性格,姑且算是我的朋友。

“你的谶如果是清晨的晨,也许你就不会这样了。”

“这第二个字挺难写的,你还真不怕别人不认识,孤独一生啊。”

这是我认识苏谶不久以后对他的调侃,他总是不以为然,或者干脆假装没听到。而我记得我的第一句话好像是“哥们,也是二中的吧?抽个不?”

“是的,不抽,谢谢。”简短、有力、礼貌、连头都没转过来,我的第一次招呼就这样被抵抗了。

和苏谶打招呼

一般来说两个陌生人的对话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可是作为一个经常翻墙出来上网,标准意义上的坏学生,脸皮厚点或者没话找话已经是职业技能。

于是我盯着他屏幕,继续说话:“玩的这是龙之谷吧?我记得以前挺火的以游戏,刚出来的时候我还玩过那个拿剑的呢,连招老帅气了。”

“那是展示,可以转职成剑圣或战神,你说的应该是剑圣,剑圣可以…..”

“对对对,剑圣!拿剑的!”我及时打断了他,因为我预感到接下来会有一部长篇大论,所以急忙打住话题。

他依然没有转过脸,也不说话,继续玩游戏。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识,我努力想找点特别的东西出来,增加点戏剧性,可是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我记得有人说过,真实的东西是最有趣的——这应该是骗人的。

我从没见过苏谶翻墙,因为那只属于我们这群叼着烟,那旷课当饭吃的人的专属。

但偏偏我又总在他不应该出现的时间,看到他坐在那个好像属于他的角落里——说是角落,其实就是网吧里面一个小圈固定的领域,大概把网吧当家的人都有那么一个小狗窝。

 

那天网吧爆满,我恰巧坐在他旁边,才有了以上的的对话。其实像他这种美少年,就算在学校里见得不多也是有印象的。

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 我这种自来熟,两瓶可乐另一瓶放在他键盘上,点上一支烟,开启机器,他就知道是我来了。

我问苏谶怎么来的

“你怎么出来的?会闪现吗?”我不解得问。

“我是艺术生,所以拿着老师开的条子可以直接出来说去上课。”

“他喵的学艺术还有这好处?你要说去唱个歌跳个舞的就能随便出来?”

“我是学播音的,不是唱歌跳舞。”

“反正都是靠身体吃饭,差不多。”

《英雄联盟》的进入界面还在Laoding,我把目光瞄像他的电脑,发现他在下副本,但偌大的场景里只有他一人。一个激萌的小萝莉,揣着比她自己还要高的炮孤独的啪啪啪。

“你一个人下副本?”我问。

“准确来说是,不过我还有我的机器人。”

我眯起眼睛,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怪物群里那个左右摇摆的宠物。

“机器人会跟你聊天吗?”

“不会。”

我这边,游戏界面出来了,5个英雄围着泉水像在开会。

“你为什么不组队去副本呢?”

“麻烦”——麻烦?不太清楚他说的麻烦是什么。喊人麻烦?抢装备麻烦?

会开完了,我拉着我的小萝莉安妮买好出门装直奔中路。

“那你这么一个人刷副本有意思么?”

“那你玩《英雄联盟》有意思么?”——神经病,没意思我玩它干嘛!

出兵了,我跟着兵走到中路,补兵对线,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对方打野中路干掉,回到泉水,他还在单刷,那个大炮萝莉被一群鬼畜生物追的到处跑,我看看我的安妮,拿着小熊唱着歌一路欢蹦,同样是萝莉,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有意思么?”我问。

“有意思。”他语气很平静,像冰山一样平静,完全听不出来嘲讽的味道,但我恨不得对着他好像永远不会测过来的脸QWER再加个点燃。

“你不是会玩这游戏吗?”我不甘心,再问。

“我说过我不会玩吗?”

跟苏谶沟通仿佛永远都是这样,没有一点烟火气息,高山流水落水落入深泉去不就水滴飞溅,仿佛棋盘上的对弈,又似战场上的厮杀….

虽然离得很近,但我总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这墙上只有一对丹凤眼,没有嘴,不会言语,没有鼻,不能呼吸。

 

偶尔我在学校也会撞见他,与在网吧的他略有不同,他会带着微笑,抬起一只不拿书或手机的手轻轻一摆,表示已经看到我了。

他手举起的高度绝对不会超过肩,仿佛有量尺一般。唯一相同的是,他还是一个人,尽管有妹子在看到他时不停回头,也隔的远远的,仿佛他身边两米的直径内都是私人的绝对领域——我看到少女们的脸,那神情分明不是憧憬。

苏谶的面瘫脸

其实凭他这张脸,即使是个面瘫(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也会有无数妹子怀着各种小情绪趋之若鹜。

我料到他不会谈恋爱,但却没料到他孤僻到连一个同行的妹子都没有(事实上我也没有….)。我正盘算着用什么方法问下个中缘由,但一个女生朋友无意间帮我解答了这个问题。

“稀罕啊,你还是认识那个苏谶啊?”

“哦,在网吧认识的,很奇怪吗?他人挺帅的吧?”

“呵呵,是挺帅,帅到没朋友呗。”她“呵呵”两个字发了重音,我已经懂她的意思了,但我得假装不懂。

“这是几个意思?”

“高贵冷艳呗,情书向来不理,表白向来回拒,‘我们可能不太适合’、‘我对你不太了解’之类的,人家这么帅,理咱们作甚?高处不胜寒嘛。”

“那看来咱大美女也中意过他了?写情书还是直接当面那啥,说说呗,我洗耳恭听。”

“滚滚滚,老娘会看上他?好看能当饭吃?脑子被驴踢了吧?”

我懒得揣测是不是人对得不到的美好事物都习惯有故意或者不故意的诋毁,只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明白了网吧里的他为什么总喜欢坐在角落,总不喜欢转过脸俩看别人。

孤独的人是不理别人,寂寞的人是没有人理,按照这个说法,苏谶可能只是孤独的,而不是寂寞的。

但我总觉得他是孤寂的,因为就算有声音来,那声音好像就在耳框与神经之间的耳道间被筛选掉了似的,你明明看见它进去了,却不知道,它已经消失。

 

我并不可怜他,或者同情他,也并不打算帮他走出这样的情况——也许他乐在其中呢?只不过我觉得,既然邻桌也上过几次网,那也算有点革命友谊。

就当平常聊天,看看他心里在想什么吧。

“你不觉得和别人一起玩游戏比较有….嗯,比较欢乐么?老是一个人玩多没劲啊,跟写数学题似的。”

我没敢提“有意思”,生怕按着上回的节奏重来一遍,事实上一个人玩游戏本质上就是和一群看不见的代码在战斗,确实和写数学题没啥两样。

“你是坑了别人开心呢,还是被别人坑了开心呢?”他对于我老是纠缠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我一时语塞,只好尴尬地抽着烟,抽完一口后才发现我又不自觉地被带入了他的逻辑里。

“总有好的时候吧?总有Victory的时候,总有你杀人书20层的时候,你不能老想着坏的结果啊。”

“可为了那微乎其微的五杀,就去接受那必然而来的Defeat么?”他的回答针针见血,我找不出破绽,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不对的。

我觉得这并不是辩论赛,但他似乎早已把我和我要问的问题都研究清楚了。而我确实也不擅长这类没有正确答案的讨论,于是沉默了片刻,找到了最好却嘴不合适的反驳。

“那么多女孩儿向你表白,你怎么知道其中没有一个合适的,你试了么?那么大网吧你偏坐角落里,你来网吧干嘛,回家单机打扫雷去呗。”

这次轮到苏谶沉默了,他并没有喝口可乐来掩饰什么,彻彻底底的静默,我也沉默了,感觉往山谷里大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声。

“你的谶如果是清晨的晨,也许你就不会这样了。”

“呵,或许吧,但我就是谶语的谶,没办法。”

他从我键盘旁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和火机,食指和中指夹着放入嘴中,点燃,吸一口,烟从鼻子里呼出,消散,一气呵成,娴熟的一塌糊涂,如那缕呼出的烟消散在空中一样自然。

我决定不再去探究他的精神世界,也不再试图找到关于他的问题的答案。他或许就是一张独一无二的白纸,在这个满是油画和涂鸦的宇宙中显得格格不入。

又或者是最远古的数学题,用尽所有定理公式,也解不出一个标准答案。

我知道这不能用“好”或者“坏”来评判,只不过每当我在旁边,看见它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玩游戏时,总有种时空交织的幻觉,他像个新生的婴儿,又像一个垂暮的老者,而我自己终究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他仍然像往常一样,独自在角落上网,不抽烟,一个人走在学校宽阔的走道上,他的举止也仍然恰到好处,不差一分,不多一毫,青山故人有恙无恙皆无他无关。

就跟他的姓氏和名字一样,他可能是最简单的,也可能是最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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